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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庄心中大急,想帮忙却又无从下手,鲨齿紧攥。

蓦地红光乍盛,自黑雾中直飞天际,化圆为一,数以万计的剑光俯冲而下,照彻山谷,一簇一簇的焰火像灯盏一样依次点燃直逼山下。梦魇中的军士,骤然惊醒。

一袂回纹绣边的白色衣角渐渐显露,于浓墨黑雾中,无可遮掩。卫庄提剑便刺,极速精准。

浓稠的殷红顺剑而下,落地洇染一片血色。那角白衣的主人,终于显出全貌修眉狭目,眸心嫣然,一闪而逝的惊痛几不可察,惨白如鬼的面容没有一丝表情。

“还不快走”抬手一扬,那道红光落入手中,当胸一剑恍若不觉。

离得近了,卫庄才看清那红光分明是一柄长剑,剑端两字清晰可辨渊虹。

惊吓过度的士兵四处窜逃,卫庄被蛊惑了似的翻身上马,及至半山腰才回过神。猛地勒住缰绳,打马折回,但从来听话的良驹首次违背主人心意,直直往山下狂奔。

卫庄大怒,“麟儿,停下”

、不见

晨光熹微,众鬼逃逸

广袖曲裾的青年男子分枝拂柳,姗姗踏步而来。崎岖山路,如履平地。

“盖兄啊盖兄,你这次委实狼狈”男子垂眸瞥见盖聂胸前的鲜红,眉头微微皱起。凝指一抹幽光亮起,点在伤处,寸余长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

“多谢”归剑入鞘,盖聂拱手作礼,面色苍白不减,“鲨齿历世饮血,凶煞非常。今日为它所伤,损及元神,便是隐身术法也难以为继。这段时日就有劳子房留在小庄身边,代为保护”。

“我与卫兄本是故交,照看一二实属应该,盖兄何须客气”张良眨眨眼,眸含狡黠,“然而,千年已逝,盖兄何必困于往昔避而不见”

“非我困于往昔,固步自封”盖聂语调平平毫无感伤,犹似平常道:“只因他不会愿意见我”。

张良失笑。他连你是谁尚且半分不记得,何谈愿不愿见但这穿胸透背的一剑放在活人身上绝无生还之机,可见卫庄下手之狠又实在太能说明问题,便也默然。

“即便我不介意出现在他面前,现如今也无护他之能。何必,徒添烦扰”了然张良心中所想,盖聂难得多说两句,“拜托”。

洛阳一向太平,县衙官吏日渐懒散,不到日上三竿基本闭门不出。

而三月初四大清早,府衙大门就被人一脚踹开。门前、府内当值的,无一人能够阻拦。

县官衣衫不整地被迫从榻上爬起来的时候,就见那个只身独闯县衙的人,堂而皇之地支颐斜坐在大堂上。一声大胆未及呵出,就听那人漫不经心句句清晰道:“你为官一任,却视当朝律法为无物,辰时已过,不知升堂理政只知贪图享乐,尸位素餐”

“你……你是何人胆敢训斥本官……”话未说完,身份令牌已被亮在眼前,硬生生转了个调子,跪地叩首,“不知卫将军大驾光临,恕罪、恕罪”。

“你之罪责不归我管,我亦无意追究”卫庄收了令牌,冷声命令,“即刻召集所有衙内差役到邙山搜寻我所带亲随,不得有误”。

可是,搜遍整个北邙,也只找到三四十人,且多疯疯傻傻,已非常人。

“当真,再寻不到其他”眉头紧拧,卫庄再三逼问。

县官被逼的简直想自己也上山一趟,双膝俯跪指天立誓道:“邙山里里外外搜了个遍,已无一丝活人生气”。

“没有活人生气”卫庄兀自喃喃,“那么,鬼呢……”

不管听到的人是何等的面无人色,自顾自迈出大门,提剑复向北邙。

“这位公子”张良错步将卫庄拦下,煞有介事地来回打量一番,一本正经道:“我观你印堂发黑,神思恍惚,形容疲惫……”

“家中必有妖孽作祟”卫庄接口替他把话说完,语气甚是不耐。

张良一怔,继而笑道:“非也。想必公子定遇鬼怪,且多受恶鬼缠身之苦”。

卫庄这才着眼稍一探看,却见他一身广袖长袍颇具汉魏之风,明显与当朝服饰迥异,反倒和那夜相救反被误伤的男子有些许相似。略一沉吟,“你既拦我,可是有破解之法”

“破解之法,举世也无”张良实话实说,“不过,只消我在公子身边一日,便可保公子一日无虞。在下,张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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