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十一章 威信大减  尘尽落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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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娘死了,徐攸南高兴了,又全副热情地开始了他漫漫艰辛的拉皮条之路。

穆典可完全不明白徐攸南究竟是抱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在做这件事,又或者说,他到底图什么?

徐攸南挑给金雁尘的女子,个顶个都是人间极品,筛选过程之复杂,堪比皇帝选妃。不用说,在他沙里淘金一般严格的甄选中,云央雀屏中选了。

而且和那些懵懵懂懂的女子不一样,云央是甘之如饴,欣然不已。

以为金雁尘的刻意隐藏,云央一直以为穆典可只是他为了掩藏身份认下的一个义妹。对穆典可的态度,小心里带了点讨好。

饮剑台一战之后,穆典可的真实身份暴出来,云央看她的眼神明显走了往,再怎么小心掩饰,那一抹浓浓的敌意也藏不住。

那不是对她姓氏的敌意,穆典可看得很明白,那是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发自内心的嫉妒。

穆典可觉得云央很可怜,有点像当年的自己,蠢到可笑。

这些年,金雁尘大概就只对瞿玉儿一人用过真心吧。

他把瞿玉儿藏得好好的,护得牢牢的,让他的对手们抓不到他的软肋。

除了明宫少部分身在高位者,其他人对于金雁尘究竟有没有成婚都不甚清楚。

而自己作为他青梅竹马的未婚妻,自然就成了拦在瞿玉儿前面一块最好的挡箭牌。

挡箭牌就该有挡箭牌的样子。为了取信那些江湖客,她让金雁尘牵着她的手去了鼎丰楼,低眉顺眼地坐着吃他剥的核桃,由他帮自己擦沾了渣滓的嘴角……一切恍如从前,一切又都不一样了。

至少从前,金雁尘不会把她当一块挡箭牌来用。

云央弯腰,声音娇娇柔柔,又不无恭敬递:“姑娘。”

穆典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自从徐攸南当着金雁尘的面批判过自己硬邦邦后,云央就一天比一天柔了,杨柳腰拂得让穆典可都怀疑她是不是被人抽了骨头。

这一声姑娘,啭如莺蹄,绵如春水,她一个女子听得骨头都酥了。

当初秦蛾眉那么讨厌云央,不是没道理的。

云央真的是把做女人所有的优势都发挥到了极致。秦蛾眉既要提防她跟自己抢儿子,又要被她一身媚骨衬得自己古板无趣,能看她顺眼才怪。

穆典可从躺椅上坐了起来,抬手拂了拂满身的梨花瓣,问道:“你找我有事?”

云央的神情倒像是有些不安,道:“属下特意来回禀姑娘一声,家父已派人将家母接回庄中。母亲思及往日重重,既感激姑娘恩德,又心生羞愧,只是如今沉疴在床,只能让云央代为请罪。”

穆典可静静听着,眼皮掀了掀,意思就是接着说。

生死场上打滚了这么多年,她要连云央这点小小心思都看不出来,这些年就算是白混了。

这话头,这眼神,一听一看就不对劲。

事反常,必有妖!

果然云央转了转眸,剪水双瞳里水光一漾,便闪出一星子泪花来:“母亲重病在身,锦儿又远行,云央有心为姑娘效力,又实在不忍心抛下病母一人孤孤单单……实在两难……云央惭愧,论文,文不及姑娘之万一;论武,武不能独当一面。唯一庆幸,便是姑娘身边能人众多,想来不至因为云央一人,误了姑娘的大事。“

一番话情真意切,在情在理,若不是穆典可见识过云央的手段,几乎就要信以为真了。

至于云央为什么要留下,穆典可就是用脚趾头想一想也能想得到。

现在正是金雁尘情绪最脆弱的时候。自己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妻又不在身边。简直就是趁虚而入的最好时机。

穆典可想,是不是她这半年多的日子过得太舒服了,手段也温和了许多,以至于威信大不如前。

不管怎么说,在外人眼里,她还是金雁尘订了亲过了聘,就只差一顶轿子娶进门的未婚妻。云央就敢这么堂而皇之地跟她抢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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