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蔓迎上他的目光，也不含糊：“如果你找到了，这个案子就直接不用打了，因为你们找到了真正的起诉方，我的委托人也不复存在。如果你没找到，这个案子就继续打，该怎么抓漏洞就怎么抓漏洞。”

顾盛博挑眉，倒映着这张jīng美清冷的脸：“如果我真的找到了，这个案子对你来说就是输了吗？还记得超市的那个案子吗？魏康在庭上，下半场几乎稳赢了。我还是赢了官司打败了他。我说过，不到最后一刻都不会知道鹿死谁手。”

苏亦蔓微皱眉，心想，这是他承认找到罪魁祸首了吗？还是只是一番单纯的鼓励，让她不要这么容易放弃？

苏亦蔓沉了沉眸sè：“那个时候你是有秘密武器，但不见得每一场官司都会找得到关键证据充当秘密武器。”

顾盛博公允道：“的确是这样，不过法律条文是明摆在那儿的，我们当律师的，信念感很重要。你得先相信它有，它才能有。”

苏亦蔓打量他，心里不由地骂道：真是个老狐狸。

玩文字游戏玩的风生水起，说了等于没说，硬是挡住了她丢过来的大直球。

“谢谢指点。”苏亦蔓走向电梯，不想和他继续这样没有意义的对话，在他之前她已经温馨提示过那些住户，说话要谨慎，防止被录音。

所以即便某人有怀疑对象，也不能拿到明确的证据。

接下来只要紧紧follow他的动态就好。

顾盛博迈步上来，和她并肩：“等一下要回事务所吗，如果不着急回去的话，能不能先送我去一趟医院？”

苏亦蔓扭头。

顾盛博：“前几天齐修然住院了，被车撞伤了腿。”

苏亦蔓微怔，想到那晚某人的突然跑走，原来他不是……

“本来想在你楼下表诚心多站几个小时的，没想到遇到突发状况。”顾盛博苦笑地耸耸肩，“苏小姐，你该不会有在等我吧？”

苏亦蔓想到自己真的有在暗处留意他，脸不禁猛地红了：“谁在等你？！”

顾盛博温柔含笑，好整以暇地拖长音道：“哦——没有就好。”

呵呵，某人的脸红，实在是太大的破绽。

顾盛博嘴上留情，心里美滋滋的。

苏亦蔓暗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