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你也先下去。”自应下赌局后，月下独酌便一刻不想多呆的自动退场，回去了自己族人所在的雅间。眼看台上只剩自己、鬼厉和清歌妖娆，泠雪拍了拍好友的肩膀，道。

“有雪……”瞧着对面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清歌妖娆为好友的此次切磋深深担忧。她固执的认为，这场比试全都都是因自己而起。若不是自己招惹了那脑子有病的兔宝儿，画默就不会为了自己去教训人，有雪也就不会为了保住拍卖行的颜面，出面调停，也就不会遭到台下众人的恶毒中伤。

更甚者，好友为了让月下独酌给自己和一笑赔礼道歉应下这场势力悬殊的比武，而自己此刻，却什么都不能为她做。

她越想，就越觉得自己没用，越是无地自容。

看出一贯聪明的好友此刻因为担心，钻了牛角尖。泠雪颇为感动的揉了揉她垂下的头顶，轻声宽慰道，“你别想太多，月下独酌本就是有备而来，今天就算不是你，他也会找其他的空子借机发作的，此战在所难免。”

“再说了，有这种和高手过招的机会，我北山有雪求之不得呢。”

“那你会输吗？”感受到好友手掌传来的暖意，清歌妖娆抬起头，模样傻傻问道。

会输吗？泠雪轻抚好友后脑的手微滞，她偏头看向早已进入待战姿态的褐色身影，眸底波光一闪。复又若无其事的把手移到了清歌妖娆娇嫩的腮边，一指勾起她娇俏的下巴，像个登徒子似的，噙着颇为恶劣的笑意，反问道，“你对我这么没信心？嗯？”

“不、不是。”被女性好友当着众多人的面调戏，清歌妖娆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娇艳的小脸霎时鲜红如血，在泠雪强大气场下，她只觉自己的心脏都有些心律不齐了。

她别扭的别开眼，说了一句，“你肯定能赢！”便挣开泠雪，逃命般的一溜小跑下了台。

只是下台回到休息室的她，却羞涩尽去，眼目清明而深沉，丝毫不见方才小女生般的模样。

望着台上对峙的身影，她涩然苦笑。

相逢不过数月，她却知她至深。若是十拿九稳的事，她是绝对不会避而不答的。有雪刚才那般反常的作态，只能说明一件事——她没有赢的把握。

面对厉鬼这样的劲敌，即便是自信如她北山有雪，也不敢轻易言胜。

与清歌妖娆有着同样猜测的还有一人，那就是此刻仍端坐在雅间内，密切的关注泠雪一举一动的我独南行。

烈酒一杯一杯烧喉，眼睁睁的看着那娇小的身影，在各种质疑近似辱骂的声音里，犹如迎风霜而绽的冷梅，倔强又高傲。我独南行的五脏六腑被灌下的烈酒灼烧得火辣辣的作疼。

他也不知道一向理智的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在看到此女子宛如浓夜里开匣的东海夜明珠闪耀自己的光芒时，他涌起一股想将她护在怀里，想把她的那份耀目的美好私自拥有的冲动。这种强烈的冲动，比之他当年想要建立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时更甚。

拥有！？

意识到自己胸口汹涌的情感，竟然不自觉的用上了这样一个词汇，我独南行神魂俱震，却又豁然清明。

原来……如此。

有些事情，只要理清了源头，就已全然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