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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演唱会结束一个月后,毫无预兆,苏砌恆走了。

而一週前,他们还在屋子里做爱,苏砌恆回到最初的良和温顺,他们不谈任何不愉快,只享受爱,唐湘昔很久未如此纵情恣意,有什幺比枕边小情儿的柔从更令男人舒心痛快的至少他是想不到。

他沉溺其中,决定暂时搁浅,不去深思二人关係。

两人趁孩子不在时机,在家里各处全做了,甚至包含男人办公室,苏砌恆简直怀疑他被魔上身,不管在哪儿见了他都得腿发软,男人发情次数更甚以往,演唱会后足足一週苏砌恆本离不了他下头孽棍。

男人慾望如焰,焚他全身,细胞都被燬成灰烬,身体各部成了器,敏感得随便一碰即有反应。

他羞耻极了,床笫间各种哭喊求放过,好在男人尚有理智,夜夜笙歌不早朝了一段日子,总算歇下。

唐湘昔预计出差去韩国一趟,原本想带青年一道,可对方以孩子为由拒绝了。

临行之际,苏砌恆给他煮了一壶姜汤,说让他带在路上,「据说韩国天气还挺凉的,重口的东西少吃点,菸算了,总之你多注意身体。」

青年难得温情,一席话把唐湘昔熨贴暖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门掩上之际,青年眼里淌落了泪。

一週之后,唐湘昔大包小包,拎着各式礼物归来,屋里却无人烟。

苏砌恆来时简单,走时轻便,唐湘昔一时没觉察发生何事,只觉微妙,直到看见孩子房里的哆啦a梦玩偶不见了,才产生怀疑。

他足足佁了三分钟,继而冲进苏砌恆房里翻箱倒柜,确定人和证件等物件彻底消失,第一时间他问遍所有相关人员,尤其丁满,可无人知晓去向青年蒸发了,带着孩子。

最终,他去了南洐事务所。

唐湘昔直接问:「他在哪里」

陆洐之淡定:「我们这边是律师事务所,不是徵信社。」

唐湘昔气愤难平,整日未阖眼,导致双目充满血丝,看来赤红。「我会提告,第一他违约,第二他拐带小孩」

「合约问题他已委託我帮他全权处理,第二个」陆洐之眼神犀利:「拐带谁家小孩罗家还是唐家」

唐湘昔:「」

苏砌恆知道了,孩子不是罗家的,是他大哥的。

唐湘昔点菸抽,整个人疲惫不堪,坐在那儿没有动弹。他迷惑苏砌恆怎会觉察,更不清楚苏砌恆如何确定,唯独可以推断,从一开始,他压儿没相信过自己的说词。

他自以为布了个漂亮的局,然而狡兔三窟,兔子从另一个洞缝溜走──他不笨,甚而聪明极了。

想及这段时日来青年表现、在床笫间的体贴缠绵温柔乡果然恐怖,惑乱他放鬆警惕,他想怒骂、想大吼、想歇斯底里摔尽眼前所有东西,彻底毁坏,可另一个声音淡淡告诉他:你没资格。

是他先塑造了谎言。

陆洐之早预料他会来,老神在在,把準备好的文件资料递到他面前,苏砌恆立了一本帐目,自他进唐艺以后的培训费,以及所有该归还给公司的资产,收入支出,罗列细密,估计给专业的会计师看,都看不出瑕疵。

陆洐之:「至于违约金部分,我会代替他打官司,待金额确定,他会以支票方式归还。」

唐湘昔笑了。

真的是,全部算得乾乾净净、清清楚楚,他当时要求自己确立帐目,倘若是为这一刻,那唐湘昔只能说从头到尾,他就低看了这只兔子。

外在看着傻呼呼的,实则目标明确,一击必杀。

那份表格,明白告诉他:我们之间,就是这幺一回事。

从陆洐之这儿套不到有用消息,唐湘昔颓然离开,阳光刺目,天气渐暖,他遣司机离开,自己独步往前走了很久,走到脑袋空白。太多事禁不起深入,他下意识往口袋掏了掏,发觉药吃完了,于是叫计程车,去了孙文初诊所。

对于孙文初来讲,唐湘昔并不是个好患者。

当然病患不分好坏,可第一唐湘昔不遵医嘱,把他当药剂师;第二,唐湘昔不,唐家人的尊严,不允许旁人刨问底,就连他自己本身亦然,但不面对问题,谈何解决

于是恶循环,药物短暂发挥功效,週而复始,对医生来讲,没有比这更无力的事了。

孙文初这儿没有咖啡或茶,仅有薏仁浆,唐湘昔不喜,从来不碰,今日却道:「给我一杯。」

因为兔子讚过。他说:「孙医师的薏仁浆煮得好香啊。」

孙文初倒给他,唐湘昔举杯来饮,嗤了句:「什幺玩意儿。」

孙文初:「」

明白他情况不对,但孙文初亦无对策,只能随他沉默。

唐湘昔就像一只无生命的人偶,用同一姿势坐在那儿许久,他几度掀了掀唇,似乎想讲些什幺,最终还是噎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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