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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江砚池满意地笑了笑,说:“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柏望果处在一种信与不信的挣扎状态,一方面他不认为江砚池这样的成长经历会有偶遇他姐姐的机会,另一方面江砚池这个人又长了一张具有可信度的脸,说这话时他那种笃定的态度着实唬人。

“你骗我的。”柏望果嘴硬着,“我姐姐那个时候”

他想说我姐姐凭什么要同你见面,可柏雁声十五岁的时候,他还是一个跟她毫无关系的四岁小孩儿,因此无论他怎么说,说什么,都是没有信服力的。

江砚池看出他的挣扎,柏望果和罗未说的一样,是个骄纵但是天真善良的小孩,连欺负人也只是不疼不痒地言语讽刺,连攻击都算不上。

短短的几句话,江砚池占尽上风,他轻飘飘地抛出最后一句:“信不信随你。”

这样的态度,真是堵得柏望果这种傻小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么一个小事儿,即便是见过面又如何,偏偏柏望果在意得很,因为江砚池比起从前那些人是这么的不同,而这份不同是柏雁声亲手给的。

他死死地盯着江砚池,肯定地说:“所以你是故意接近我姐姐的。”

“当然。”江砚池丝毫不隐瞒,他要向这个来势汹汹的“弟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说明自己的心意,“果果,我不是想要随便谈个恋爱,而是处心积虑、积年累月的谋划,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可以一生只专注一件事情——爱雁声并且留在她身边,除此之外,其它无论什么事情,我都可以容忍和接受,你明白吗?”

柏望果的脊背挺得直直的,像只被惹急了的猫,一瞬间做出防备的动作,他手攥成拳,藏在桌下,想要装出冷静淡定的成年人模样,咬着牙问:“这些,她都知道?”

江砚池往后一椅,微笑着背靠到了椅背,这是一种胜券在握的坐姿,不仅声明了他答案,更展现了他在这场“谈判”中得利的地位。

气氛剑拔弩张,“战争”一触即发,双方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中。

突然地,木质的敲门声响起,佣人提醒说:“江先生,费医生来了。”

战火稍熄,柏望果先站了起来,别别扭扭地对江砚池说:“走吧,你该换药了。”

江砚池觉得好笑:“你也要去?”

柏望果:“我答应姐姐要照顾好你。”

两个人一块儿下了楼,费奇已经在等了,江砚池脱了外衣,露出里面特殊材质制成的医用防疤贴,柏望果起先是没当回事的,江砚池日常生活看起来都犹如常人,因为他难免会觉得对方刻意卖惨、小题大做,此番前来就是要看看他到底伤成什么模样。

那东西一揭开,露出了伤口原本的模样,柏望果的眉头就皱成了一团,他禁不住问:“怎么伤得这么严重!”

江砚池还没说话,费奇就回:“刀刺深叁厘米,现在这样已经算好了。”

柏望果瞧着就觉得痛,可他一看江砚池,仍然是面无表情的平静模样,好像被折腾的不是他自己的肉。

不喊痛、不求功,能在遇到危险的一瞬间就挡在柏雁声身前,即便是柏望果都挑不出江砚池的错,更甚,他是想要感谢江砚池的,可小孩子拉不下脸面,总觉得一说软话,自己就会矮人一头。

柏望果的内心天人交战,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江砚池,你放心,姐姐不会让你平白受伤的,李家也算是走到头上了,一家的疯子!”

伤口换了新药,敷了新贴,江砚池重新穿好衣服,很玩味地看了柏望果一眼,像是诧异于他会为自己打抱不平,明明换药前他还是一副恨不得咬死他的样子。

“看什么!”柏望果恶声恶气地问,是在掩盖自己那种莫名其妙的不好意思。

江砚池低头笑了笑:“没什么。”

柏望果顶反感那种有话不明说,非要在心肝脾肺肾里拐个十圈八圈的人,偏偏江砚池就是这样的典型人物,高兴了不说,疼了也不说,绷着一张脸让人不明白他在想什么,烦人,真烦人!

“干什么去。”柏望果见江砚池想走,横起一条腿挡在他面前拦着。

江砚池:“回叁楼。”

柏望果很理所当然地否定了他:“不行,我和我姐姐说了要照顾你,让你一个人在叁楼待一天算怎么回事儿。”

江砚池有些头疼,这小孩精力也太足了,折腾得没完没了,“所以呢?”他无奈地问。

柏望果眼里泛着不怀好意的狡黠,蔫坏儿地说:“反正你一会儿就知道了。”他看了看手表,又说:“他也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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