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水杯脏了，所以我只看到了一只火红的大鸟，而不是美女。”不等楚绯和彩虹开口，秦玥自己就先笑了起来。

“火红的大鸟？你确定不是天鹅什么的？”楚绯和她开玩笑。

没有人注意到，小雪趴在彩虹的怀里，天蓝色的眼睛眨了眨，看来这个巫术的力量有限，否则秦玥不会只看到一只火红的大鸟。小雪心里想。

“你见过全身火红的天鹅吗！”秦玥笑着对楚绯说。她看了看站在一边的彩虹，“彩虹，你手里怎么只有一个水杯，你要是心疼小雪，下不去手，我来帮你拔几根小雪的毛好了。”

“不用你管。”见秦玥伸手，彩虹立刻伸手挡在小雪的头顶上。“你和楚绯先去便利店吧。我做好了占卜，就过去。”

“我们就在这等你呗。”秦玥没注意到彩虹紧张的神情，笑着说。

“不要你等，你们先走，我们一会就过去。”彩虹说着，还伸手推了推秦玥。

“好吧好吧。你们快一点，我们等着你们一起吃饭。”秦玥以为彩虹害羞，当然更不在乎她推自己，就笑着说。

彩虹放下小雪，跟着秦玥和楚绯下了几级楼梯，看着她们出了化妆品店的大门，才转身走了回来。

迎着彩虹的目光，毛茸茸的小猫叹了一口气，瞬间变成了一个帅哥。

清爽的短发。宽厚结实的双肩，一尘不染的白色纯棉t恤下清晰的胸肌。

“彩虹，我爱你。咱们不做这个占卜好不好？”林钟钺轻声说。

彩虹掏出纸巾，擦了擦水杯外自己握过的地方，然后递到林钟钺面前，“喝水，然后拔几根头发放进去。”

林钟钺接过水杯。

“别耍花样。”彩虹瞪着大眼睛警告他。“我现在只当这个占卜是个游戏，但如果你耍了花样，让我什么都看不见。那可别怪我跟你罗嗦个没完！”

林钟钺虽然不想做这个占卜，但看彩虹坚定的样子。也知道就算今天自己能哄住彩虹不做这个占卜，她也会把这件事记在心里，以后找机会偷偷做成的。再说这个占卜实在是太简便了，自己总不能一辈子连个玻璃杯都不用吧？就算自己真的一辈子不用玻璃杯。彩虹也有办法让任何他握住的喝过水的东西，变得透明。

所以还是乖乖的做占卜算了，也许彩虹会以为她也跟楚绯似的，只是看了一遍美女图集而已。

都有无限的青春，心里装的女神多一点，也是正常的。

林钟钺想来想去，到底还是把一杯水都喝了下去，然后揪了几根头发扔进水杯里。

等彩虹重新往杯子里接满了水，进了秦玥的卧室。林钟钺就站在外面忐忑的等。

他没有等到彩虹叫他，而是等到了彩虹的哭声。

林钟钺迟疑了一下，还是开门走了进去。

彩虹站在镜子前。手里还端着水杯，双马尾垂在肩膀上，看上去十分的弱小无辜。

“我看到了大鸟。”彩虹呜咽着说。

“大鸟已经死了。”林钟钺搂住彩虹的肩膀轻声说。“它只活在我们的记忆里了，你不用吃记忆的醋。”

“我不吃记忆的醋，但我不但看到了那只大鸟，我还看到各式各样的女孩。她们身上都有秦玥的气息。”彩虹抬起眼睛，呜咽着望着林钟钺。

林钟钺怔了怔。甚至忘记了彩虹正望着他，他的脑海里回响着秦玥刚才的话，‘我的水杯脏了，所以我只看到了一只火红的大鸟，而不是美女。’居然是自己想错了，并不是秦玥的巫术力量有限，而是经过了千年岁月，艾星林的心里还是觉得大鸟是最美的，秦玥所有的人类形象都不足以与大鸟相比。千年的轮回，无数笑容，无数的亲昵，居然没有一个形象能印在他心里。

林钟钺低下头，难怪自己只是担心秦玥痛苦，并不很在乎她是否觉醒，而艾星林为了让秦玥的灵识尽快成长，甚至尝试用自己的力量去催动她，结果反而害得秦玥的前世*而死。

虽然这一千年来，艾星林一直在和自己争风吃醋，但他凝视秦玥时，眼里看到的，不是青春少女，只是一只火红的大鸟。他爱的，只是依附在这个灵魂里的那一点点残存下来的，差一点就散入天地的灵识。

林钟钺突然觉得一阵心寒。

他替这千年来，一世又一世爱上艾星林的秦玥心寒。

虽然也有几世秦玥爱上了自己。但是自己的心里，每一世的秦玥，都是最美的。

可是又能怎么样呢？林钟钺想到这里，不由得苦笑了一下，伸手把彩虹搂进了自己的怀里。这一世，我有了彩虹了。

就算我不告诉她，她最终也会全都想起来吧？林钟钺抱着抽泣的彩虹，默默地想。